爱情小说 其他类型 可叹惊鸿一瞥热门小说苏采薇宁修远
可叹惊鸿一瞥热门小说苏采薇宁修远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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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岁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采薇宁修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可叹惊鸿一瞥热门小说苏采薇宁修远》,由网络作家“岁岁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这是一千两银票。”“收了这钱,从此不许再出现在我儿面前。你可明白?”苏采薇看着那张足够买下整个山村的银票,指尖微微发颤。“民女明白。”她伸手将银票收入袖中,动作不卑不亢。宁夫人眉头微挑,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干脆。“算你识相。以你的出身、学识、能力,样样配不上我儿,便是做妾,都是抬举了你。”宁夫人端起茶盏,杯盖轻刮杯沿,“如今修远娶妻在即,你能拿钱走人,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。”茶香氤氲中,苏采薇背脊挺得笔直。“夫人放心,民女也不喜在世子府中生活。这些银钱,就当抵了这三年照顾世子的辛苦费。”她声音平静得不像话,“从今往后,两不相欠,永不再见。”“什么永不再见?”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,宁修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他今日穿着月白色锦袍,腰间玉佩叮...

章节试读


“这是一千两银票。”
“收了这钱,从此不许再出现在我儿面前。你可明白?”
苏采薇看着那张足够买下整个山村的银票,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民女明白。”她伸手将银票收入袖中,动作不卑不亢。
宁夫人眉头微挑,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干脆。
“算你识相。以你的出身、学识、能力,样样配不上我儿,便是做妾,都是抬举了你。”宁夫人端起茶盏,杯盖轻刮杯沿,“如今修远娶妻在即,你能拿钱走人,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。”
茶香氤氲中,苏采薇背脊挺得笔直。
“夫人放心,民女也不喜在世子府中生活。这些银钱,就当抵了这三年照顾世子的辛苦费。”她声音平静得不像话,“从今往后,两不相欠,永不再见。”
“什么永不再见?”
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,宁修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他今日穿着月白色锦袍,腰间玉佩叮咚,依旧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。
宁夫人脸色微变,随即笑道:“修远来了?我正在与苏姑娘闲话家常呢。”
宁修远目光在苏采薇身上停留一瞬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。
“方才你们说的‘永不再见’是何意?”
“你听岔了。”宁夫人立马岔开话题,“聘礼准备得如何了?丞相府那边可有特别要求?”
宁修远走到主位坐下,闻言轻轻击掌。
下人们鱼贯而入,捧着各式锦盒在厅中一字排开。
盒盖掀开的瞬间,苏采薇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
千年人参通体如玉,万金一匹的苏绣在阳光下流光溢彩,东海夜明珠足有鸽卵大小……这些她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,晃得人眼花缭乱。
直到看见那对活雁,苏采薇心口猛地一疼。
三个月前,宁修远也曾为她猎过一对大雁。
那时他浑身是血地从深山回来,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“采薇,我要给你最好的。”他抱着大雁,笑得像个少年郎。
不过短短数月,同样的大雁,却是为别人而备。
“这对活雁是今早刚猎到的。”宁修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,“沈小姐素来喜欢大雁忠贞,儿子特意去城郊猎来的。”
宁夫人满意地点头:“既如此,婚期就定在十五日后,你可都安排妥当了?”
“一切就绪。”
苏采薇站在角落,看着他们母子商讨大婚细节,一时恍若隔世。
时至今日,她仍觉恍惚。
那个曾与她共饮山泉的乡野少年,怎就摇身一变成了这般矜贵的天潢贵胄?
三年前,她在山间采药时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宁修远。
那时他伤得很重,一张脸却好看得惊人。
她是个孤儿,自幼以采药为生,本不该多管闲事,却鬼使神差地将人背回了家。
偏偏他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,连自己名字都说不上来。
村人都劝她别留陌生男子,可看着他茫然无措的眼神,苏采薇狠不下心赶人。
她给他取名“阿远”,因为是在远处溪边捡到的。
阿远学什么都快。
他帮她采药,明明是个生手,却能准确分辨药材;他力气大,总能背最重的药篓;下雨天路滑,他会背她过溪;她采药晚归,他必定守在村口,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。
最让她心动的,是他猎大雁那日。
村里人都说,能用活雁做聘礼的,定是真心实意的好儿郎。
“采薇,等我娶你。”
那晚他抱着她,在她耳边轻声许诺,翌日,他竟真带回来了两只活雁。
他浑身是血,却在她笑着点头愿嫁她的那刻,将她高高托起,恍若捧起了此生最珍贵的瑰宝。
婚期定在秋分。
苏采薇夜夜睡不着,翻来覆去想着未来的日子。
她绣好了嫁衣,备好了红烛,连合卺酒都用山葡萄酿好了。
可就在成亲前夜,阿远突然头痛欲裂,昏死过去。
再醒来时,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,变得陌生而疏离。
“我是宁王府世子,宁修远。”
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山野村夫,而是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世子爷。
那场刺杀让他重伤失忆,如今记忆恢复,他必须回去。
宁修远将她带回京城,安置在偏院。
府中上下都说她痴心妄想攀高枝,她忍了;宁修远不再与她共进晚膳,不再温柔唤她“薇儿”,她也忍了。
直到三日前,她听说世子要娶丞相嫡女沈如霜为妻。
“我的身份,需要门当户对的主母。”面对她的质问,宁修远神色淡漠,“你的出身,做不了正妻,只能为妾。”
那一刻,她的心彻底死了。
她虽出身卑微,却也有傲骨。
宁夫人更是日日来敲打,说她这种乡野村姑,连做妾都不配。
于是当宁夫人递来银票时,苏采薇平静地收下了。
这笔钱,足够她回村买几亩地,买个相公好好过日子。
总好过在这里,看着曾经说要给她最好的男人,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另一个女子。
苏采薇垂眸,朝着仍在商议婚事的二人盈盈一拜:“民女告退。”
未等回应,她便转身离去。
身后传来宁夫人兴致勃勃的议论声:“这喜服上的金线要多绣些……”
宁修远低沉的应和声隐约可闻。
她脚步未停,只将那一室喜气隔绝在朱门之后。
一路上,她低着头快步穿过回廊,却仍见世子府上下张灯结彩,红绸高挂。
丫鬟们正忙着擦拭廊柱,嬉笑声刺耳地传来。
“听说了吗?世子爷特意命人从江南运来百匹云锦,就为给沈小姐做嫁衣呢!”
“沈小姐与世子爷郎才女貌,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当初那个村姑被带回来时,我还真以为世子爷要娶她呢!”
“呸!一个山野村妇也配?世子爷心里明镜似的,纳她为妾都是抬举了……”
苏采薇攥紧了袖中的银票,指节发白。
她加快脚步,直到那些尖锐的笑声渐渐远去。
车马行里弥漫着草料与尘土的气味。
苏采薇擦了擦额角的汗,轻声问道:“最近一趟去杏花村的马车何时出发?”
车夫叼着旱烟,掐指算了算:“巧了,十五日后有趟车。不过姑娘得早些来,那日城里办喜事,车马紧俏得很。”
苏采薇指尖一颤。
十五日后……
正是宁修远大婚的日子。
“好,就那日。”
她交完定金走出车马行,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忽然想起三年前她捡到阿远时,也是这样的黄昏。
如今,他娶他的名门贵女,她回她的山村乡野。
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

苏采薇在偏院里闭门不出已有五日。
“姑娘,世子爷来了!”
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通报时,苏采薇正对着窗外的山茶花出神。
宁修远一袭墨蓝色锦袍站在院中,阳光为他镀了层金边,衬得他愈发矜贵不凡。
“收拾一下。”他语气平淡,“今日休沐,带你出去走走。”
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。
自从宁修远恢复记忆,回到京城,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她了。
他总是很忙,忙着公务,忙着世子府之事,如今,更忙着成亲。
她什么也没说,换了件藕荷色衫子,跟着他出了门。
马车停在府外,苏采薇刚掀开车帘,神色就微微一僵。
沈如霜端坐在车内,一袭鹅黄色纱裙,发间珠钗轻晃。
见苏采薇愣在车外,她掩唇轻笑:“苏姑娘快上来呀。这几日我心情郁结,多亏远哥哥说要带我散心,还要劳烦苏姑娘作陪呢。”
苏采薇手指攥紧了车帘。
原来不是带她散心,她只是个陪衬。
马车内,沈如霜挨着宁修远而坐,一路上说个不停。
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,宁修远竟都能接上话,衬得苏采薇坐在角落,像个局外人。
下了马车后,宁修远始终与沈如霜并肩而行,将苏采薇丢在离二人身后三步远的地方。
她静静看着前方并肩而立的两人。
宁修远正俯身为沈如霜整理被风吹乱的披风,那样熟稔的动作,仿佛做过千百遍,而沈如霜不知说了什么,他竟低笑出声,眉眼间尽是温柔。
这一刻,苏采薇不得不承认,他们确实般配极了。
沈如霜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贵女的优雅,宁修远一袭锦袍更显矜贵不凡。
若换作旁人,她定会真心实意地道一句“百年好合”。
可那是她的阿远啊。
是会在寒冬腊月将她冰冷的双脚捂在怀里的阿远;
是会在晨露未干时上山,为她采来最新鲜山茶编成花环的阿远;
是浑身是血从深山回来,却还笑着对她说“我要给你最好的”的阿远。
如今的宁修远太高贵了,高贵得让她不敢相认。
她多想再见到那个会为她摘野果、为她暖手的阿远,
可她知道,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远,再也回不来了。
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,苏采薇迅速抬手拭去,指腹在脸颊上留下一道微凉的湿痕。
她不愿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软弱,更不愿在这对璧人面前失了最后的体面。
街市繁华,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沈如霜在一家首饰铺前驻足,拿起一支鎏金蝴蝶簪在发间比划。
“远哥哥,好看吗?”
宁修远目光柔和:“很适合你。”
掌柜眼尖,立刻奉承道:“这位公子好眼光!这簪子与小姐气质相配得很!二位郎才女貌,当真是一对璧人!”
沈如霜羞红了脸,宁修远却也没否认,爽快地付了银子。
掌柜将包好的簪子顺手递给苏采薇:“你这丫鬟怎么没点眼力见?主子的东西都不知道接?”
丫鬟?主子?
苏采薇垂着眼帘,纹丝不动。
原来……所有人都能看出她与宁修远不配。
“她不是丫鬟。”宁修远淡淡解释了一句,却也没再多言。
沈如霜掩唇轻笑,眼底的轻蔑像针一样刺来。
苏采薇眼眶泛红的看向宁修远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痛。
她想起去年在镇上,有个地痞说了句轻薄话,阿远当场就和人打了起来。
那时的他会为她拼命,如今的宁修远,却连为她辩解都嫌多余。
离开首饰铺,宁修远带着她们来到湖畔。
夕阳西下,湖面泛着粼粼金光。
“闭眼。”宁修远突然对沈如霜轻声道。
沈如霜乖巧地闭上眼睛。
只听“咻”的一声,对岸突然升起漫天烟火,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湖面。
“啊!”沈如霜惊喜地睁开眼,“前几日我随口说想看烟花,你竟记在心里了?”
宁修远唇角微扬: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!”沈如霜眼中盈满爱慕,若不是碍于礼数,怕是要扑进他怀里,“太喜欢了!”
苏采薇站在一旁,看着烟火在宁修远眼中映出的光彩。
曾几何时,她也得到过这样的偏爱。
她说想吃山里的野莓,他天不亮就上山去采;她说喜欢萤火虫,他连夜做了纱囊去捉……
如今,他依旧会把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,只是对象不再是她。
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痛了,可心口还是像被钝刀反复割着。
她强撑着挺直脊背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硬是将所有情绪都锁在眼底,不露分毫。
“快看!那边有杂耍!”
不知谁喊了一声,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
看烟火的百姓你推我挤,苏采薇一个踉跄,和沈如霜同时被挤下了湖。


最后一句话轻得像叹息,却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。
宁修远没听清,却心头莫名一颤。
他刚要细问,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去,只留给他一个单薄如纸的背影。
接下来,宁修远再没踏入过她的院门。
他很忙,成婚日子渐近,他忙着将沈如霜娶进门。
苏采薇也很盼望着那一天。
因为那天,他红袍加身迎娶新人,而她,素衣简装返乡买夫。
日子过得很快,马上就到了宁修远与沈如霜成婚那日。
这一天,世子府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“姑娘,东西都装好了。”小丫鬟红着眼眶站在门口,“车马已经候在后门了。”
苏采薇点点头,环顾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偏院。
窗台上还放着干枯的山茶花,是她入府的第一日特意折来的。
如今花枯了,人也散了。
她起身往外走,却在走廊转角处撞上了一身大红喜袍的裴修远。
他今日格外俊朗,金线绣制的蟒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,衬得他愈发矜贵不凡。
苏采薇怔了怔,下意识后退半步。
“这个时辰还在外面乱跑?”裴修远皱起眉头,“今日府中宾客众多,你就在院子里待着,别出来添乱。”
苏采薇平静地看着他,轻声道:“世子放心,以后……我都不会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宁修远一怔,不明白她什么意思,正要追问,管家匆匆跑来:“世子爷,吉时已到,该去迎亲了!”
他深深看了苏采薇一眼,想着日后再追问不迟,终究转身离去。
大红喜袍在晨风中翻飞,像极了那年他猎回的大雁滴落的鲜血。
苏采薇望着他的背影,直到那抹红色消失在朱门之外。
她转身走向后门,再没回头。
马车缓缓驶出京城,苏采薇掀开车帘,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困住她的牢笼。
城门处张灯结彩,百姓们争相围观世子迎亲的盛况。
“妹子回村干啥去啊?”车夫甩着鞭子随口问道。
苏采薇收回目光,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:“嫁人。买个相公,男耕女织,平平淡淡过一辈子。”
就在这时,一阵喜庆的唢呐声由远及近。
苏采薇下意识掀开车帘,只见裴修远骑着高头大马,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朝京城方向而来。
他一身喜袍,面容俊朗如谪仙。花轿中的新娘想必也是凤冠霞帔,光彩照人。
两列车马擦肩而过的瞬间,一阵风掀起轿帘。
苏采薇恍惚看见十六岁的自己,背着浑身是血的少年郎,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那我叫你阿远好不好?我带你回去,日后,你就是我一人的阿远了。”
苏采薇轻轻放下车帘,将回忆与泪水一并隔绝在外。
马车渐行渐远,将京城、世子府、还有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远,永远留在了身后。


“姑娘说什么?”丫鬟瞪大了眼睛,手里的茶盏差点摔在地上。
苏采薇将最后一件粗布衣裳叠好,平静地重复:“我本就不属于这里,回去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“姑娘疯了吗?这可是世子府!”丫鬟声音拔高了八度,“世子爷是京城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郎君,你能做妾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,怎么还想着要走!”
苏采薇手指顿了顿,声音轻却坚定:“我不做妾。”
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,像是说给自己听:“我不做妾。”
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苦笑。
她分明告诉过他的啊。
记得那日阿远猎回大雁,跪在她家门前求亲。
她只说了一个要求:“我可以什么都不要,但必须做正妻。”
那时的阿远笑得那样好看,握着她的手说:“我是你捡回来的,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。”
如今他违背诺言,要另娶他人。
那她便离开,嫁给别人做妻去。
这世间,总还有人愿意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。
接下来的日子,苏采薇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只等着回村的车队来接她。
直到这日,宁修远推门而入。
他今日穿着靛青色锦袍,腰间玉佩叮咚,依旧是那副矜贵模样。
“身子可好些了?”他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,“近日公务繁忙,没来看你。”
苏采薇垂下眼睛。
是公务繁忙,还是陪沈如霜游湖赏花?
她没有拆穿,只是淡淡地问:“世子有何事?”
裴修远眉头微蹙。
从前她总是唤他“阿远”,如今这声“世子”听着格外刺耳。
但转念一想,日后她入府为妾,确实该学些规矩,便没再多言。
“今日是如霜生辰宴,你随我一同去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裴修远脸色沉了下来:“莫要闹脾气。京城不比乡野,下了拜帖岂有不去之理?”
苏采薇忽然觉得无比疲惫,脱口道:“我也没说非要留在这里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裴修远眸色一冷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采薇别过脸。
裴修远刚要追问,侍卫匆匆进来禀报:“世子,沈小姐那边催了,说一直等着您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裴修远看了眼沉默的苏采薇,终究没再说什么,“走吧。”
丞相府张灯结彩,宾客如云。
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们齐聚一堂,三三两两说着闲话。
“听说世子为了沈小姐的生辰,特意从江南运来了百匹云锦……”
“那算什么,前几日我还看见世子亲自为沈小姐描眉呢……”
“真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……”
苏采薇独自坐在角落,埋头吃着面前的点心。
这些贵女们谈论的胭脂水粉、琴棋书画,她一样也不懂。
“这位姐姐看着面生,不知是哪家的小姐?”一位粉衣少女好奇地凑过来。
苏采薇顿了顿,轻声道:“青州杏花村的。”
席间顿时安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一阵嗤笑。
“村妇?怎么混进来的?”
有位见过苏采薇的小姐掩嘴笑道:“这位可是世子爷流落民间时差点娶进门的‘妻子’呢。不过现在嘛……”
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,“沈小姐入府后,怕是只能为妾了。”
“这话说的,能做世子爷的妾室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!”
“就是,多少人想嫁进世子府还没这个机会呢!”
“要不是世子爷遇难流落民间,以她的身份,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这样的高枝。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苏采薇心上。
“我不会给他做妾的。”苏采薇突然说道。


席间先是一静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“笑话!不做妾?难不成还惦记着正妻的位置?”
“真是得陇望蜀,不知好歹!”
“再这样不识抬举,怕是连妾室的名分都保不住,到时候被扫地出门,哭都没地方哭去!”
苏采薇刚要开口,宁修远和沈如霜就走了过来。
“在聊什么这么热闹?”沈如霜笑吟吟地问道。
众人立刻噤声,互相交换着眼色。
最后还是一位小姐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我们正说苏姑娘真是个妙人,日后与沈姐姐一同入府,世子府定会热闹非凡呢。”
沈如霜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,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:“时辰不早了,宴会开始吧。”
宾客们依次上前行礼献礼,苏采薇站在人群后方,默默观察着众人的举止。
轮到她时,她学着前面人的样子福身行礼:“恭祝沈小姐芳辰永驻……”
话未说完,沈如霜身边的老嬷嬷突然厉声打断:“错了!”
苏采薇一怔,还未反应过来,老嬷嬷已经大步上前,一把按住她的肩膀。
“你做什么?”苏采薇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几个丫鬟按住。
老嬷嬷冷笑道:“老奴这是在教姑娘规矩。”
她掐着苏采薇的手腕,强迫她跪着捧起茶盏。
沈如霜端坐在主位上,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。
她接过茶盏,却“不小心”手一滑,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苏采薇手上。
“啊!”苏采薇痛呼一声,手上立刻红了一片,裙摆也被茶水浸湿。
“乡下来的就是粗手粗脚,连杯茶都端不稳。”
“就这还想进世子府的门?”
“真是丢人现眼……”
四周的窃窃私语像刀子般扎来。
苏采薇强忍疼痛正要起身,老嬷嬷又一把按住她:“妾礼还没行完就想走?这般不敬主母,怎能为妾!”
苏采薇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方才行的竟是妾礼。
她猛地抬头,眼中燃起怒火:“我并未入门,你们凭什么逼我行这种礼?”
沈如霜眼中立刻泛起盈盈泪光,起身对着苏采薇福了福身:“都是我的不是。想着日后总要进一个门,便提前让嬷嬷教你行妾礼了。妹妹若是生气,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这番做派顿时引得满座哗然。
“这成何体统!哪有主母给妾室赔礼的道理?”
“还没过门就这般拿乔,往后还不得闹翻天?”
“到底是乡下来的,半点规矩都不懂!”
沈如霜用帕子拭了拭眼角,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:“妹妹别往心里去。世子失忆那三年,都是你陪着过来的,这份情谊……我比不得。”
说着,她含泪望向宁修远,眼中满是委屈。
宁修远脸色一沉,冷声道:“采薇,给如霜道歉。”
苏采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:“我何错之有?”
“这不是乡野山村!”宁修远声音更冷了几分,“你今日莽撞失礼,冲撞主母,有失体面。”
苏采薇死死咬住下唇,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。
她转身就要离开,却被侍卫拦住去路。
“让开!”她声音发颤。
宁修远负手而立:“道歉。”
苏采薇深吸一口气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是不是只要我道歉,你就放我走?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她转向沈如霜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沈小姐,今日是我莽撞,冲撞了您,还望海涵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地冲出花厅,身后传来阵阵嗤笑:
“瞧瞧,还摆脸色呢!”
“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?”
“能进世子府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……”
这些话语渐渐远去,苏采薇跑得越来越快,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直到跑出丞相府大门,她才放任泪水决堤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