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道栩奕林星冉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逐花不归海热门小说道栩奕林星冉》,由网络作家“盐酥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会死?”道栩奕脸色一沉,掐灭指尖的火星。“别开这种晦气的玩笑,你怎么可能会死?”他步步逼近祝挽时,极具侵略性的烟味窜入她的鼻腔。“都说祸害遗千年,祝挽时,你肯定比我命长。”没想到他如此笃定,祝挽时忍不住轻笑出声:“借你吉言。”见状,道栩奕认定她又像以前闹脾气一样,故意说气话来戏弄他。烦躁感顿时涌上心头,他重重抓了抓头发。“少胡思乱想,今晚早点休息。”离开时,道栩奕莫名又在门口停下脚步。“如果哪天你敢偷偷去死,我肯定会追来地府继续和你吵架。”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明说的情绪。“别忘记我们的约定。”话落,门咔哒一声关上。祝挽时依然笑着,可笑着笑着,却笑红了眼眶。约定吗?明明是他先打破不带女人回家的承诺,却要求她履行他们车祸后订立的约定。“道...
“会死?”
道栩奕脸色一沉,掐灭指尖的火星。
“别开这种晦气的玩笑,你怎么可能会死?”
他步步逼近祝挽时,极具侵略性的烟味窜入她的鼻腔。
“都说祸害遗千年,祝挽时,你肯定比我命长。”
没想到他如此笃定,祝挽时忍不住轻笑出声:
“借你吉言。”
见状,道栩奕认定她又像以前闹脾气一样,故意说气话来戏弄他。
烦躁感顿时涌上心头,他重重抓了抓头发。
“少胡思乱想,今晚早点休息。”
离开时,道栩奕莫名又在门口停下脚步。
“如果哪天你敢偷偷去死,我肯定会追来地府继续和你吵架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明说的情绪。
“别忘记我们的约定。”
话落,门咔哒一声关上。
祝挽时依然笑着,可笑着笑着,却笑红了眼眶。
约定吗?
明明是他先打破不带女人回家的承诺,却要求她履行他们车祸后订立的约定。
“道栩奕,你真是太自私了......”
当晚,祝挽时躺在床上,难以入眠。
她的脑海中反复浮现那场炼狱般的车祸。
那天雷雨倾泻,满脸血水的道栩奕跪在她身前,双目猩红。
“挽时,你不能死!我不允许你比我早死!”
那个向来散漫的男人,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慌乱的神情。
而苏醒后,祝挽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栩奕那莫名其妙的要求。
“你快点对我发誓,今后都会好好活着。”
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期待,笑嘻嘻打趣他:
“怕我抛弃你啊?只要你承认你爱我,我就答应你。”
但道栩奕只是撇过头。
“我娶你只是因为门当户对,而且找到愿意放我自由的人搭伙过日子也不错......”
这段回忆重复了一遍又一遍。
最后,祝挽时干脆翻身下床,准备去厨房取水服用安眠药助眠。
路过道栩奕的房间时,里面响起他异常紧绷的声音。
“......星冉,我爱你。”
祝挽时顿时僵在原地。
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场景,但她心里很清楚里面在发生什么。
堂堂祝氏捧在掌心宠大的千金,如今在自己家里却像做贼一样。
转身落荒而逃。
一回到房间,祝挽时几次逼回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而下。
她明明记得很清楚。
又或是说,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。
登记结婚那晚,道栩奕坏心眼地在她耳边吹着气,说遍所有情话和荤话。
唯独没对她说那句“我爱你”。
如今,他却用祝挽时从未听过的深情嗓音。
对着别的女人说出那句“我爱你”。
次日一早,谈笑声吵醒刚睡着没多久的祝挽时。
刚走进客厅,勾人的饭香味扑鼻而来。
林星冉紧贴着道栩奕坐在餐桌前,兴高采烈地晃动手腕。
“祝小姐,你快看我这条手链好不好看,不过不小心和栩奕撞了情侣款,希望你别介意。”
说着,她忽地捂住嘴巴。
“啊,对不起,我忘了你眼瞎看不见......”
祝挽时摸索着坐上凳子,心中翻腾起复杂的情绪。
记得大学时期,道栩奕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,却不允许任何一任女朋友和他戴情侣款首饰。
大家本以为他是嫌这行为幼稚。
但他总是时不时点天灯买下最新款,然后强硬拽过祝挽时的手腕,套上和自己成对的首饰。
“拍卖行买一送一,这件顺手送你。”
那时候,祝挽时是他的例外。
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林星冉早已取代她,成了道栩奕的例外。
餐桌上,女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而祝挽时全程一言不发。
她埋头吃着道栩奕亲手做的早餐,胃里却像火烧般难受。
结婚三年,这位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,亲手做饭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。
如今林星冉刚来,他却主动做了一大桌早餐。
多可笑,她倒也算是沾光才吃上。
见祝挽时没有像昨天那样为难林星冉,道栩奕总算松了口气。
但去公司前,他还是特意嘱咐她:
“星冉是客人,多包容一下,别欺负她。”
等到别墅门彻底关闭,林星冉立刻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。
她拽住正要回房的祝挽时,强硬递出一张卡片:
“这张卡里存着栩奕给我的一百万,你拿着这钱,离开他。”
等祝挽时悠悠转醒,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钻入鼻腔。
恍惚之际,她隐约听到护士的小声议论:
“这位盲人被送来的时候满头是血,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,真可怜。”
“楼上那位vip病人林小姐,膝盖被玻璃划破一点就包下科里所有医生,她老公忙前忙后跟天塌了一样......”
祝挽时自嘲一笑,挣扎着翻身下床。
没有大白的引导,她浑身都是这几天因看不见撞出的淤青,传来阵阵钝痛。
她扶着墙壁,在路人的议论声中慢慢走向缴费中心。
突然,身后响起道栩奕疑惑的声音。
“挽时?你怎么会在医院?”
看到祝挽时满身绷带,他心中一紧,抛下身旁的林星冉走上前。
“这些伤是怎么回事......”
祝挽时冷声打断他的关心。
“在音乐厅的时候,你听到我在喊你了吧。”
看似询问,但她的语气里带着无可置疑的肯定。
道栩奕顿时哑口无言。
“挽时,你听我解释!”
他脸上闪过一瞬慌乱,连忙拦住祝挽时的去路。
“我没想到你也会去演奏会,当时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......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我肯定第一个来救你。”
话末一噎,道栩奕语气多了几分诚恳。
“挽时,相信我。”
祝挽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只是一味地沉默。
失望积攒太多,她不想再相信他了。
也没勇气继续相信自己是他心中的第一位。
在道栩奕强烈要求下,祝挽时勉强坐上他的黑宾利,三人一起回家。
林星冉抢先坐上副驾驶位:
“祝小姐,我在音乐厅伤到膝盖,坐后排不舒服,所以希望你别介意我坐你专属的副驾驶座位。”
面对明晃晃的挑衅,祝挽时只感觉心头很累。
颅内时不时传来刺痛,反复提醒着她时间已经所剩无几。
所以,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刚坐上后座,她就在夹缝中摸到了一条蕾丝内裤。
恶心感顿时升腾而起。
而一路上,林星冉依然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“栩奕,你说‘Z’老师会不会同意收我为徒呀?如果可以,我还想拜托她为我俩作一首情歌......”
反胃感强压不下,祝挽时冷声打断她的幻想:
“她肯定会拒绝你。”
林星冉脸上笑容一僵。
“你凭什么唱衰我?你又不认识‘Z’老师。”
她越说越激动。
“你的钢琴水平估计都比不上‘Z’老师的一根手指,说不定比我的水平还差呢。总是三分钟热度的豪门千金,哪懂什么钢琴?”
道栩奕眉头紧蹙,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瞥了祝挽时一眼。
“行了,星冉,安静点。这件事我会帮你安排。”
得到准信的林星冉满意地哼了一声,总算闭上嘴。
......
接下来几天,祝挽时陆续收到演出费和拍卖款。
刚好一百亿,刚好够祝氏度过破产危机。
汇完款,她简单收拾好行李,买了一张去南极的机票。
婚后蜜月假期,道栩奕因为情人闹脾气临时退票,将祝挽时一个人丢在机场。
那时没能看成的极光,现在她会自己去看。
拖着行李走出别墅,却迎面碰上刚回家的道栩奕。
“你要去哪?”
祝挽时握着行李箱的手一紧。
“去旅游,散散心。”
果不其然,道栩奕语气多了几分不悦。
“什么时候去不可以?非要现在去?”
他不由分说,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行李。
“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园。”
男人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,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样东西,塞进她手心。
“刚好碰上有年度烟花秀,朋友送我两张票,不去也是浪费。”
触摸到两张形状熟悉的门票,祝挽时心尖晃过片刻摇颤。
曾经,道栩奕也像现在这样邀请她去游乐园。
强硬、口是心非,但是为了哄她开心。
沉默片刻后,她终于点头:
“好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也是她离开道栩奕前,他们最后一次约会。
在最后的时间里,为这段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走廊外响彻男女的嬉笑声,房间内却静得只剩摆钟的滴答声。
祝挽时权当狗叫,充耳不闻。
她摸索着来到房间一角,凭着记忆打开保险箱。
里面那堆成小山的旧物件霎时倾泻而出。
首次约会的游乐园门票票根,成对的情侣手链,装满合照的厚厚相册......
珍藏多年的一切,此时此刻,都变成对她年少欢喜的无情嘲笑。
想起过去的种种,心底的苦涩更甚。
最后,祝挽时狠心撕碎照片,随着那些回忆一股脑倒进垃圾桶。
唯独留下了一张白纸。
白纸的右下角,签有道栩奕那苍劲有力的签名。
这要是让他父母看见,肯定会气到吐血。
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豪门,最忌讳在空白纸上签字。
偏偏是这么重要的东西,在那场车祸后,道栩奕却主动将其双手奉上。
他半跪在她病床前,语气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:
“挽时,我的命是你救回来,今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。”
那时,祝挽时还开着玩笑。
“你就不怕我转移走你的全副身家?”
她看不见他的表情,却清楚听到他那句坚定的——
“我相信你。”
回忆渐渐消散,祝挽时滑动屏幕,联系律师拟写离婚协议。
她不禁低声喃喃:
“道栩奕,你一个月后就想办法在墓前感谢我吧。”
要是一个月后她没能活下去,道栩奕也不至于沦为八卦媒体的话柄。
毕竟,“协议离婚”比“丧偶”的名声好听多了。
话音刚落,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。
“感谢什么?”
察觉男人在靠近,祝挽时身躯一震。
下意识藏起手边那份检查报告单。
“没什么,是你听错了。”
见她呆坐在地上,道栩奕眉头微蹙。
他主动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:
“怎么又坐在地上?都说过多少遍了非不听,你体寒容易感冒......”
话音未落,他目光注意到满满当当的垃圾桶。
“怎么突然扔掉这么多东西?”
“闲着无聊。”
道栩奕懒得追问,像往常一样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“以后这种事交给佣人去做,你眼睛不方便。”
说着,他像是突然想起点什么。
“你说有急事要和我商量,什么事?”
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热度,祝挽时不动声色撇头躲开。
“事情已经解决了。”
听到她意外冷淡的回答,道栩奕也没察觉任何异样,或是说,是并不在意。
“是吗?那下次能自己解决的事别来麻烦我,我很忙。”
祝挽时勾起一抹苦笑。
以前他成天忙着在外风流,现在怕不是忙着在哄林星冉那个小姑娘。
沉默片刻后,她冷不丁开口:
“一个月,我要求你送走你那情人一个月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愈发坚决。
“一个月后,无论是你带女人回家还是在外面组小家,随你怎么玩都行。”
道栩奕薄唇紧抿,沉默着点燃指间的香烟。
他缓缓吐出一圈白烟:
“理由?”
“没有理由。”
听出祝挽时话里的不悦,道栩奕下意识认定她肯定是又吃醋了。
“星冉是我专门喊来陪你的,你别老吃醋。她也是音乐学院的钢琴生。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,交个朋友也不错。”
他义正言辞,好像在为她着想的样子。
祝挽时一言不发,任由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凝滞。
见状,道栩奕自讨没趣,转身离开。
“你早点休息,我还有事。”
木质香再次擦身而过时,祝挽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。
她连忙伸手拽住他的衣角:“等等,先别走。”
话末一噎,祝挽时莫名感觉喉间干涩发紧:
“如果......我是说如果。”
她抬起无神的双眸,直直面向男人。
“道栩奕,如果我哪天突然死了,你会不会后悔没多陪陪我?”
见祝挽时明显一怔,林星冉愈发嚣张。
“你看不出来吗?栩奕现在爱的人是我,而不是你这瞎眼的老女人,他迟早会和你离婚来娶我的。”
闻言,祝挽时扯了扯嘴角:
“区区一百万,就想打发走我?”
她冷哼一声,随手将那张银行卡扔在地上。
“我可是祝家唯一的女儿,是祝氏集团的继承人,成年后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下过一千万。”
“早在十六岁的时候,我一场演奏会的出演费就是上百万,国际乐团更是开出上千万的价格邀请我去当他们乐团的钢琴首席。”
说到最后,祝挽时一字一顿:
“小妹妹,这一百万就是你全部的认知了吗?”
“你!”
见林星冉气得满脸通红,祝挽时耸耸肩:
“我和他相处二十余年,比谁都清楚他的性格。你和他之前的情人们都一样,只是个图新鲜的玩具罢了。”
林星冉顿时哑口无言,反驳的话哽在喉间不上不下。
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人扬长而去。
几天后,祝挽时按约和律师一同前往民政局。
“祝小姐,等一个月后结束离婚冷静期,您就可以来领离婚证了。”
工作人员拿出一份资料。
“请报一下您本人的联系方式。”
犹豫片刻后,祝挽时最终选择报出道栩奕的联系方式。
察觉对方的诧异,她笑了笑:
“我怕是没机会亲自来。到时候,我前夫会替我来领离婚证。”
刚走出民政局,祝挽时的手机铃响。
接通电话,祝母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:
“挽时,家里出大事了!”
她越说越急,“集团资金链出了问题,补不上漏洞的话祝氏就要破产了!”
祝挽时脸色骤白:“家里需要多少钱?”
“一百亿。”
祝母几乎是哭着哀求,“囡囡,你帮家里求栩奕帮下忙吧。你们青梅竹马一场,只要栩奕出声,道氏肯定会出手相助......”
听到他的名字,祝挽时握着手机的手一紧。
“不用,我会自己想办法。”
回家的路上,祝挽时立刻联系拍卖行和演奏会主办方。
看着单曲上千万的收购报价,她唇边扯出一抹苦笑。
这些为道栩奕一人所作的乐曲,他却总说嫌吵,一直不屑于听她演奏。
事到如今,她不如主动清掉这些垃圾。
也不至于等死后继续碍着他眼。
一回到家,祝挽时便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“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!”
道栩奕见祝挽时回来,上前紧抓住她的双肩,神情激动。
“星冉她做错了什么?你居然故意放狗咬她?”
而林星冉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:
“栩奕,别怪她,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你们的合照,惹祝小姐生气了。”
察觉到事情不对劲,祝挽时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“什么放狗?大白呢?”
“在你面前,已经被保镖打死了。”
道栩奕踢了踢脚边的重物,发出一声闷响。
“谁让你没管好你的狗。”
脑海中的猜想被证实,祝挽时忽地双腿发软,跪倒在地上。
她狼狈爬上前,触摸到了失去温度的皮毛。
以及,一手黏稠腥臭的血液。
刚失明那会,道栩奕亲手捧着一条导盲小狗,塞进她怀里。
“你不是说暂时不想要孩子吗?以后它就是你的眼睛,我俩的孩子。”
那时的大白用温热的鼻尖拱着她的手心。
散发着独属于小狗的体温。
而现在,大白躺在地上,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回忆如一把钝刃,反复凌迟祝挽时的心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尽力平静语气:
“我没有放狗咬她。”
“家里只有你和星冉,不是你还有谁?再说了,大白向来听话,只会听人命令去攻击人!”
祝挽时攥紧双拳,任由手心的刺痛蔓延至心脏。
道栩奕似乎早把那句“我相信你”抛到了脑后。
仅靠林星冉的一面之词,他便无条件地相信那个女人。
那个他如今更在意的女人。
祝挽时死死咬着牙,才勉强咽下那些酸楚感。
“家里有监控,想看自己查。”
此话一出,别墅里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。
道栩奕心中烦躁不堪,也隐约察觉事情似乎另有隐情。
“我先带星冉去医院,你老实在家给我反省,之后我会亲自查清楚。”
话落,他头也不回地将祝挽时留在原地。
泪水立刻像断了线的珠子,滴落在大白的皮毛上。
可它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,用温热的舌头舔着祝挽时的手心了。
佣人帮忙火化后,祝挽时捧着大白的骨灰盒,准备去院子为它下葬。
手刚摸上门把,外面响起熟悉的对话声。
“......道哥,你这回是认真的?”
“这是最后一次,玩完我就准备收心,然后好好和她过日子。”
道栩奕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。
“她和至今为止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,一个月后,我会准备一场世纪婚礼,和她表明我的心意。”
听到这,祝挽时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。
她猜的没错,林星冉果然是那个例外。
也是道栩奕真正的真爱。
一时间,那些在她心口盘踞了二十余年的爱意,都在此刻彻底轰然倒塌、溃散。
祝挽时没勇气继续听下去,黯然转身回房。
而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。
“道哥,你和嫂子都扯证三年了,怎么还嘴硬不肯表白?小心嫂子对你这浪子忍无可忍,抛下你跑了。”
道栩奕白了兄弟一眼:
“我昨晚排练过,喊星冉名字就轻而易举,偏偏喊她名字才紧张卡壳......”
话末一噎,他坚定地加重语气。
“再给我一个月时间,我肯定能和挽时正式表明心意。”
第二天,祝挽时久违地穿上最喜欢的红裙子,早早来到游乐园门口。
自车祸以后,她再也没穿过颜色惹眼的鲜艳衣服,生怕引人注意到自己眼睛的异样。
但今天不一样。
只有今天,她能穿着过去最喜欢的衣服,和道栩奕单独约会。
就像曾经那样。
“集团出了点事,我可能要晚点到。”
等了不知道多久,道栩奕疲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出。
“你再等等,我一定会来的。”
紧握手机的指节泛白,祝挽时闷声应下:
“好。”
她选择再相信他一次,最后一次。
等待过程中,周围不断响起情侣们的亲昵对话。
而她独自一人站在广场中央,显得突兀又可怜。
“怎么还不来......”
这时,天空突然黑云笼罩。
暴雨随之倾泻而下,冰冷的雨水将祝挽时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。
忙着躲雨的人擦肩而过,撞得她趔趄。
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,在偌大的广场团团打转,怎么也找不到避雨之处。
闪电划开天空,震耳欲聋的雷鸣随之而来。
“轰隆——”
祝挽时浑身一颤,下意识抱头蹲下。
那天车祸,天气也像是现在这般电闪雷鸣,成了她难以忘却的阴影。
那时的道栩奕紧紧握住她的手,嘴里不停低喃:
“别怕,我在这,我一直都在。”
可如今,同样的情况,她身边却空无一人。
祝挽时反复喊着他的名字,委屈的哽咽溢出嗓间:
“道栩奕!你人呢!”
四下久久无人回应,雨声一遍遍掩盖她的呼喊。
祝挽时紧紧抱着双膝,仿佛轻舔伤口的受伤小兽。
她鼻尖止不住泛酸:
“骗子,你明明答应我会在的......”
泪水和雨水交错滑落,一时分不清界限。
突然,倾泻在身上的暴雨戛然而止,耳边响起雨滴拍打伞面的清脆声。
下一秒,祝挽时直直跌入那个充斥木质香的怀抱。
“抱歉,是我来晚了。”
道栩奕紧紧搂着怀中受凉发抖的人。
“我们先回家。”
感受到男人的体温,祝挽时又红了眼眶。
内心深处积攒已久的委屈彻底爆发。
“为什么放我鸽子?如果一开始就没想陪我来,干脆就不要邀请我!不要给我期待!”
她的声音颤抖不堪。
“把我耍的团团转,很好玩吗?”
“不是的!”
道栩奕下意识否认。
“你听我解释,集团是真的出了事,我需要时间处理。”
祝挽时一言不发,红着眼听他这蹩脚的借口。
他的解释,她已经听得够多了。
祝挽时狠狠甩开他的臂膀:
“道栩奕,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了!”
话音刚落,她用力推开他,跌跌撞撞冲进暴雨之中。
“等等!”
道栩奕刚想追上去,衣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。
是林星冉发来的信息——
叔叔阿姨来家里了,说是要抓紧处理集团的事,你快点回来吧。
道栩奕低骂了一声,再次抬头望向祝挽时跑走的方向。
可哪里还见她的身影?
目之所及,只剩下白蒙蒙的倾盆大雨。
犹豫片刻后,他最后还是选择先回家。
毕竟,祝挽时也是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。
等她气消了,肯定会自己回家。
想到这,道栩奕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。
一脚油门驶向回家的方向。
而另一边,祝挽时在雨中跑了一路,气喘吁吁。
双膝几次因绊倒擦伤,血肉模糊。
颅内神经突突跳个不停,刺痛感几乎夺走她的理智。
过去每每吵架,道栩奕总会追在她屁股后面,继续追着继续吵。
但她很清楚,他其实只是嘴硬,不肯承认他在主动求和。
可这一次,道栩奕并没有追上来。
祝挽时倚着墙,自暴自弃冲着空气怒吼:
“大笨蛋,大坏蛋!道栩奕,要是我真死了,你就等后悔一辈子吧!”
此话一出,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得可笑。
“算了,与其等他来追我,不如回家拿行李走人。”
然而,仿佛老天都在作对。
没走几步,她的后脑勺忽地开始抽痛,持续的痛感蔓延至心脏。
眼前愈发模糊,祝挽时猛然摔倒在地。
脑海中一片天旋地转,她甚至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求救声。
“啊......”
她要死了吗?
可是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想要做,很多很多事没能做。
祝挽时紧紧咬住牙关,努力伸手去摸索手机。
但手很快不听使唤,无力垂下。
对死亡的恐惧顿时从心头升腾而起。
意识愈发模糊之际,她漆黑的视野中多了些许白光。
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声急促响起:
“挽时!”